瘋言瘋羽

──毒性植物一但受傷便會留出毒液，而你無意中對我坦露的

     笑意，讓我一步步地，因你而注入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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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1

赤也帶著白石走回自家的路上，天色已轉為漆黑，秋天的夜晚清澈無雲，即使亮星不多，但抬頭一望仍可看到些許微亮的星光。

「嘿！等到我家後，白石前輩可以玩我的SONY PSV！才剛發售不久我就求我爸媽買給我的。」赤也興奮地說著遊戲機的事情，他希望白石也能玩玩看。

「呵，當然好囉！不過我對於遊戲不是很在行，可能要切原君教教我呢！」

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兩人看起來就像要好的兄弟，當然是在外人眼裡。

彼此都懷有一股特別的情感，隨著每次的接觸都會逐漸增加。

快到家門口時，赤也偶爾抬起頭看到幾顆微亮的星星，想到前陣子柳對他說的話，好奇地問了白石：「白石前輩，＂不要像個小行星一樣，脫離自己該有的軌道，繞著不該靠近的太陽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白石微微皺眉，同時也點燃他的好奇心，他便回問：「是誰對你說的呢？又是在怎樣的場合下？」

於是赤也把上次從大阪離開，被柳一路背著回家的經過和白石解釋一番，當時和柳有種尷尬又奇妙的氛圍，他也說不上來，想透過白石的分析有個解釋。

──呵，原來是這樣啊...柳君很明顯是在意我和切原君日漸親近嘛！

　不過以星星和太陽來比喻，這也太抽象了，果然是柳君的風格。

「切原君，恩，這樣問你好了，行星本身不發光，所以繞著太陽轉得以使自身充滿光亮，才能被發現，這是必然的，如果你是小行星，你追隨太陽的原因是什麼？只是單純地想要藉由太陽光讓自己發光嗎？」他盡量以簡單的比喻來作例子，眼前的少年低著頭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嘛，白石前輩可別笑我喔，這無關天文學啦，只是作為我個人的想法...」

「呵，不會笑你的，我很好奇切原君的想法是什麼呢！」

赤也的右眼像綠寶石般充滿光輝，嘴角上滑，露出驕傲地一笑，說：

「嘿，想把太陽的光投射到自己身上，趁他有需要的時候再傳送給他！

　不是說，太陽的能量總會有殆盡的一天嗎！身為小行星累積許久的能量

　總可以回饋一些給太陽吧。」

──　噗哈哈，你真的....出乎我意料的可愛啊，切原君。

他看著眼前的少年說出如此可愛的回應，這種跳躍性的思考邏輯也只有切原赤也能想的到了。

──  外人認為我光彩奪目如太陽，但其實我只是溫存在旭光下的小行星，

　你才是那顆金光閃閃，溫暖人心的赤火球。

 

過沒多久就到了赤也家門口，他趕緊開門，卻發現家中沒半個人影，開燈後往客廳走去，父母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說今天留宿在外不回家；而讀大學的姐姐住外不常回家，所以現在只有自己和白石兩個人。

＂咕嚕＂──　一陣巨大的聲響從肚子傳出，兩人早已飢腸轆轆。看看餐桌，無良心的父母並沒留飯菜給赤也，本意是要他自行處理晚餐；他翻翻冰箱，還有昨天剩餘的炒飯、肉排，冷藏庫有高麗菜，決定來個簡單的料理作為今天的晚餐。

「抱歉哪！白石前輩，我那父母太可惡了，竟然沒有留晚餐給我，這隨意煮的，希望不會太難吃。」白石夾起他最喜歡的嫩綠色──高麗菜，入口後發出讚嘆的一聲，「啊啊，好吃！切原君，手腕很厲害呢！」

「耶？真的嗎！太好了，我還怕...不合你的胃口呢！」看到白石開心吃下的表情，赤也成就感倍增。吃飽後兩人便上樓，參觀赤也的房間，一入房間就看到...

滿地的漫畫、亂丟的衣物、遊戲光碟、散落的網球、幾罐髮蠟和順髮液（？）。

「嗚哇！抱歉，我忘了我房間還是凌亂的狀態...我、我現在馬上整理！」趕緊迅速大掃除一番，這樣驚慌失措的舉動看在白石眼裡除了可愛沒有別的形容詞了。即使與他乾淨整齊的房間不同，但他很高興可以看到切原最真實的一面，不需要刻意掩飾些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到這樣純粹的切原赤也。

「呵，我來幫你收拾吧！兩個人會比較快。」白石彎下身，幫忙撿起地上的雜物。恩？怎麼連網球也會散落在地上？切原君難道在房間裡練球？這些球有好幾顆呢，痾....這...這是！？

逐一撿起地上的網球，拿起球身，看到背面用奇異筆寫了些字在上頭。

「わめろかやう　りいっか　の　エース？」

　這些音念起來怪怪的，重新組合看看吧！痾 ...原來是...

＂わかめやろう　りっかいのエース＂

＝若布野郎　立海のエース＝海帶小子　立海的ACE

──恩...為什麼球身會寫上這些字呢？是誰對切原君惡作劇嗎？白石把這些球排成一列，正疑惑地看著上面組合而成的語句。

「嗚哇！！痾...那、那個是...仁王前輩和丸井前輩寫的啦！不是我自己寫的喔！」

──呵，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你寫的，你最討厭人家叫你海帶小子不是嗎！立海的人可真怪呢...像是在強力保護著切原君，卻又時常捉弄他，和我們四天寶寺可不同呢，我們最多也只是搞笑吐槽夥伴，並不會捉弄對方。

「切原君，你的前輩們...平常和你的相處模式是如何？你都是被作弄的一方嗎？」白石憐惜中帶著不捨的語氣問著赤也，赤也將頭撇向一旁認真思考著。

「恩...的確時常被捉弄啦被冠上我不喜歡的綽號，仁王前輩常常會拿道具嚇我，丸井前輩也會用力揉搓我的頭，總是被真田副部長罰跑操場；但每當我比完賽後，丸井前輩總會遞給我巧克力，桑原前輩帶我去吃拉麵，柳生前輩替我教訓仁王前輩，然後啊──柳前輩總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會背著我回家呢！」

──柳前輩總是在我無意識的時候會背著我回家呢。

    這句話迴盪在白石的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啊，還有當我打贏賽時，幸村部長會給我肯定的一笑，被他認同的感覺真好！」語畢，赤也繼續收拾地上的漫畫和衣物，差不多快要整理乾淨了。

 

 

──　毫無瑕疵的白百合，溢出的香氣與聖潔的光輝，眾人為之傾心，

　　　我希望你是散發毒色的血百合，那美麗的赤色為我而開，

　　　那盪漾在我血液裡的毒素，侵入骨髓將我吞噬殆盡。

 

 *Chapter6-2

 

 

「對對，殺他殺他！白石前輩上啊～」赤也在一旁指導白石玩最新的格鬥遊戲，一開始對於掌上型遊戲機還不熟悉的白石，多玩幾場加上有個遊戲天才指導，很快地就順利破關。「哇嗚，白石前輩也挺有遊戲天份的嘛，嘿！」但接下來的關卡可不好破了，他一把奪走遊戲機，手指用力地按著鍵，一場廝殺後順利地突破關卡。

「Oh ya，I'm  winner ！」他最熟悉的英文句子莫過於這句了。

白石的左手托著下顎，目光柔和地看著熱血奮戰的赤也，嘴角不自覺地露出淺淺的一笑，他心想：除了打網球以外，第一次看到切原君那麼熱衷於一件事呢。

遊戲結束了，回過神來的赤也看到溫柔注視自己的目光，有些害臊，腦筋一彎突然想到，是該洗澡的時間了。鼓催著白石先行入浴，自己想冷靜思考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面對白石時內心總會亂哄哄的又是怎麼一回事？蓮蓬頭的水流聲嘩啦嘩啦的響，白石在浴室洗澡，而赤也躺在床上沉思著。翻身時赫然發現左眼的繃帶微微脫落，是該取下的時候了，皮膚上的血已凝固，重見光明的左眼豪無大礙，只是眼角周遭依舊有些傷口所留下的痕跡。

將繃帶緊握在手上，想起白天的比賽，倒地不起的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理智逐漸喪失，一切都失去了正色般，赤色的意念正準備要主宰一切，這時候他聽到了如風鈴般澄淨的嗓音，喚著自己的名字──「ＡＫＡＹＡ！！」這聲音好熟悉，但...會親暱叫自己名字的只有前輩們和家人，那這個聲音會是誰？

「ＡＫＡＹＡ！！」這聲音藉由風有力地傳達給我，我知道的...這聲音是...。

──如果哪天，你害怕你不會再是你，在你血液上升，心跳加快之前我會再一次阻止你的，就像集訓雙打那次。

突然甦醒的記憶，帶來起死回生的力量，像強力的發條，一觸碰即可將我彈回理智的世界。那時候，場外熟悉的聲音喚起記憶，流失的理智逐漸回歸。

 

──    理智與本能在相互對抗，真實感逐漸稀薄，狂亂的血液逐漸沸騰，

　　在化為修羅前一剎那，你的聲音是制止崩壞一切的休止符。

 

 

 

 

　　不久後，浴室的水流聲已逐漸轉小，傳來白石大聲的呼喊聲，「切原君啊，那個、不好意思可以麻煩你替我準備更換的衣物嗎？」聽到白石的一喊從回想中驚醒的赤也，慌張地從床上坐起，立刻下床去尋找給白石的衣物，最麻煩的是底褲該怎麼處理，白石前輩是三角褲派的還是四角褲呢？赤也不禁懊惱著，嘛，現代年輕人應該都是穿四角褲的，自己的前輩們也都是穿四角褲，但自家老爸卻是堅持三角褲派，只有大叔才會穿三角褲啦！

──不對，那真田副部長也是三角褲派的囉？　啊話題扯遠了。他自顧自地想著，便拿起自己的底褲和白色運動衫走向浴室，門一開他看到──

在白煙繚繞的環繞下，有著精壯完美曲線的白石拿著一條毛巾擦脖子的畫面。

「恩？抱歉啊切原君，剛剛你只替我準備浴巾和毛巾，卻忘了更換的衣物...」白石看著呆愣住的赤也，便低頭靠近一看，因赤也怪異的反應而感到疑惑。

「這、這...更換的衣物在這！我我我我....先回房了。」

手上的衣物迅速落地，赤也快步地轉身離去，留下滿臉疑惑的白石。

──　　奇怪真奇怪啊啊！之前和白石前輩一起洗澡，我也沒有那種奇怪的反應，為什麼剛才看到白石前輩的身體...會覺得有點...害羞？啊啊啊不對啊！論線條，我的才完美吧！才這樣想的赤也，低頭掀開自己的上衣，嘆了一口氣。

好像缺少了那麼一點... 該怎麼說呢，腹肌下方的那兩條線不夠顯著啊！

「果然...要再加強侧腹肌肉的訓練不可。」立下決心的海帶，雙手握拳宣示信念。

換好衣服走回房間的白石，看到赤也拿著衣服正要去洗澡，突然想到他膝蓋的傷是該換砂布了，要更換為防水膠布，傷口碰到水若化膿就不好了。於是輕喚赤也叫他乖乖坐在床上，從後背包內拿出防水膠布、生理食鹽水和棉花棒等工具，以熟練的動作拆下膝蓋上的砂布，輕輕地以食鹽水清洗傷口。

赤也低頭看著替自己處理傷口的白石，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裡沸騰，想說些什麼，想把當下難以釐清的情緒抒發出來，他緩緩地說道：

「白石前輩，還是第一個那麼仔細為我處理傷口的人呢！嘿，而且你的動作真的好輕柔，不像保健室或是賽場的醫護人員那樣粗魯。」

白石心頭一驚，抬頭看著傻笑的赤也，對他的發言深感疑惑地問了問：

「恩？第一個？平常你練球或是比賽受傷，你的前輩們沒有替你處理傷口嗎？」

「沒有哇，如果是小傷口我就用口水舔一舔，畢竟留下來觀賽比較重要，平常的練習若是很嚴重的傷我就去保健室找老師啦，不過像之前全國大賽和玉兔那場實在太激烈了，丸井前輩有扶我到一旁的醫務中心去接受包紮。」

──真是太令我意外了，原本以為...立海的人那麼寵溺著切原，屢次看他受傷並不感心疼嗎？王者在場上都是如此冷酷？我以為柳君或是丸井應該會好好替他處理傷口的。

「所以，那麼溫柔觸碰我的傷口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喔，白石前輩。」

漂亮的纖長睫毛之下的翠綠大眼，笑起來瞇成一條線，如天使般的純淨笑容沒有任何雜質，受過多少傷依舊會隨風而逝，展開他純白的羽翼自由翱翔。

赤也的話憾動了白石內心最深處名為＂獨愛＂的那面，大腦隨即脫口而出：

「那...可以答應我，不可以讓其他人碰觸你的傷口嗎？」

「噎？？」這、這是什麼意思啊，白石前輩？

──笨、笨蛋，我在說什麼啊！怎麼會說出這麼奇怪又...曖昧的話呢！切原君看起來很苦惱呢，我得快點說些什麼。意識到自己失常的白石，趕緊補充幾句話：

「那個、切原君啊我剛剛的話你...」可以不必理會，話還沒說完，赤也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翠綠色的瞳孔對他眨了２下，說：「好哇！嘿，意思就是如果我受傷的話，白石前輩會專門替我治療囉？」

眼前距離自己１０公分的可愛少年，對著自己露出信任的一笑，茶色的瞳孔凝結在這一刻，再一下子也好，他想把這笑容收藏在眼眸裡直到永久。

 

 

 *Chapter6-3

 

 

在黑暗中，有著足以令我迷醉的東西，

他就像綠寶石發出神秘又魅惑的光芒，

那光芒使我暈眩，某種慾望像在理智外的軌道奔馳著，

即將──突破。

 

替赤也包紮好後的白石，打開電視機隨機轉換頻道，而赤也去洗澡了。

這個時間只有重播的綜藝節目，以及時裝劇──暴戾將軍等，對這節目沒興趣的白石又轉回綜藝節目頻道，現在是談論有關養生與保健的話題。眼前的話題是自己平日最關心的議題，但自己的心思卻沒在那上面，左耳進右而出，此刻他心裡所想的是有著治癒般笑容的赤也。

──啊啊，我剛剛怎麼會脫口而出呢，不想讓人觸碰切原君的傷口，不就代表著

我想獨占他、想要專門替它療癒傷口，是這樣的對吧？他那純真的笑容，沒有一絲髒汙，是完全的...信賴我這個外校前輩。

「我啊，怎麼會...如此反常呢...」纏著繃帶的左手習慣性地拖著左臉頰，這是陷入沉思的白石慣有的動作，外面似乎下雨了，滴答滴答，雨勢不大。

在等待赤也洗完澡的這期間，白石彷彿置身在與外隔絕的世界裡，任何聲音都聽不到，雨滴答聲、吵雜的電視節目、時鐘指針輕微的擺動聲...

在他大腦內，原本有60%是毒草和卡布利艾露（獨角仙），40%是網球和其他人事物。但最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80%都被赤也占據了。

──那麼溫柔觸碰我的傷口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喔，白石前輩。

想把太陽的光投射到自己身上，趁他有需要的時候再傳送給他！

何況白石前輩你剛剛...嘛，就是投籃很帥氣啦！

白石前輩！加油啊！堅持到最後不要輸啊啊！！

正因為渾身浴血，才有獲得勝利的價值啊！

今天不是滿月，真是太好了！因為狼人不會出來呀。

但我漸漸地...會害怕，怕哪天自己也會被吞噬掉，我會不會...不再是我？

    好哇，不過也許比完後前輩會痛哭一場也不一定唷？

    閉上眼睛，這幾個禮拜以來赤也的一切就像跑馬燈在腦内快速放送著，坦率可愛的一面、不自覺溫暖人心的那面、脆弱的部分，他見識到不同的切原赤也，而這些都是他最真實的樣貌。「呵呵，你真的讓我...醉心不已呢...切原君...。」

「恩？什麼？白石前輩你剛剛有叫我嗎？」把陷入沉思的白石喚回意識的是洗好澡的赤也，正確的說是......

──裸著乳白色的上身，下身裹著一條圍巾的切原赤也。

「！！！！切、切原君。」這是怎麼一回事，才正想著他，他就已經洗好澡回到房內了。重點是，為什麼不穿好衣服再出來呢！這、這純白的肌膚沒有一絲贅肉，經過水的滋潤後稍為柔順的黑捲髮，在充滿熱氣的浴室所染上的緋紅臉蛋以及染上水色的翠綠瞳孔。──絕頂。

白石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別處看去，他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脈搏跳動有多大聲。

「恩？怎麼了白石前輩？洗完澡發現我忘了帶衣服進去換，嘿嘿，所以稍微吹了下頭髮就包著浴巾出來啦。」赤也邊說邊走向自己的衣櫃，拿出一件長袖上衣。

──天然真是太恐怖了，切原君啊，你......。

「啊啊！不、不要看這一台節目啦，嗚嗚。」赤也害怕地大叫著，連衣服都乾拿在手上還沒有要穿上的意思，只因為他的目光注視著電視上的畫面。

「恩？現在在放送的是──」往電視螢幕一看，原本播放的養生保健議題不知何時變成＂深夜心靈鬼話＂，現在主持人在講有關於公寓上吊自殺亡靈的故事，為了節目效果，結合真人翻拍影片來加深觀眾的印象。

──這、切原君怕鬼？這孩子也太可愛了吧！雖然很對不起赤也，但白石在心裡默默地笑著，想說些什麼的白石，眼看赤也趕緊上前用力地按下遙控器的紐，關閉螢幕。「吼！白石前輩，以後不要看那麼可怕的節目啦！」右手插腰鼓著臉頰噘著嘴的赤也，真的是可愛到無法形容，正當白石這麼想的時候，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停電了！

「嗚哇哇哇哇哇，有鬼啊啊啊啊，怎麼辦！！」想當然爾，因害怕和驚嚇胡言亂語的赤也發出大聲的叫喊，坐在床上的白石冷靜地對他說：

「不要怕，別亂動切原君，電應該等會就來了。」

 

「嗚嗚，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往哪裡走。」

明明是在自家中，自己最熟悉的房間，但一片黑暗壟罩而無法動彈，加上剛剛看到的女鬼影像，平日的小惡魔頓時手足無措了。

「你不要亂動，我和你距離很近，我牽你過來這。」

窗外的雨早已停歇，停止擺動的滴答聲，此刻在這空間裡，只有白石溫柔的嗓音貫穿一切黑暗。他緩緩下床，摸索著電視右前方１公尺左右的區域，赤也就站在那。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就這樣一步步地往赤也的方向走去。

「切原君，你說點話，好讓我知道你的方位。」

「噢噢！我在這！」

白石循著赤也的聲線來源，往右方而去，房間不大，很快地就到赤也的面前。

只是依舊是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到有人的影子。「呵，我已經到你面前囉，切原君。」

「喔恩！我知道了，嘿嘿，謝謝你啊前輩，可是還是看不到你。」

「恩，我想要不就先坐在地板上吧，但切原君你還沒穿衣服，我怕你會感冒呢。」

「哈，不會啦，我切原王牌的抵抗力很強，哪那麼容易就──哈啾！」

才正要誇耀自己的赤也，突然打了個噴嚏，白石想還是牽著他回床上，然後再摸索他的衣服趕緊快點穿上才是上策。赤也把手伸向前方想要抓住白石，但沒摸到那熟悉的身影，於是正想往前一步，而腳卻踩到了不知名物體向前倒，「嗚哇～」原來是網球。

「切原君？」像是感應到赤也將要跌倒的白石，本能和潛意識告訴他赤也在他的右前方５０公分不遠處，他趕緊往前一步，不讓他和地板有親密接觸。

是的，他的雷達是正確的，他順利地抱住即將往前傾倒的赤也，而自己卻一個不小心往後一倒，咚的一聲，屁股一定跌得慘痛。

 

眼前一片光明，電來了，指針恢復滴答滴答的擺動聲，某種聲響劃破了寂靜。

雙重的心跳聲像是不協調的交響曲，帶來危險而甜美的演奏。

 

重見光明的白石第一感受是屁股的疼痛，為了抱住赤也而往後跌坐在地上，

但比疼痛更強烈的感受是...眼前與自己肌膚貼近的赤也。

 

視覺上的剝奪是因為那帶有水氣的翠綠大眼看似無辜而露出驚訝的視線，

嗅覺上的剝奪是因為那微濕的蓬鬆黑捲髮有著洗髮精所帶來的美好香氣，

觸覺上的剝奪是因為那潔白與柔軟的身軀毫不留情地撲倒在自己的身上。

 

「嗚，抱歉白石前輩！你後背有沒有怎樣？我....」赤也看到眼神似乎空洞的白石，他嚇了一跳，想著是否因為自己害他往後一倒而哪裡受到重傷所倒致的。

「白石前輩的身體好溫暖喔！嘿嘿。」

聽覺上的剝奪就是因為這一句無自覺脫口而出的話語使得白石腦內嚴重當機。

　　──那，味覺如何？

　　「我想我還是趕快起來好了，這樣壓著前輩讓你很難受吧！」

　　──是啊，很難受，我的五感幾乎要被剝奪而去了，就是因為你啊！

　　已經，無法...忍耐了，我無法...在以平靜的心情面對你了。

赤也想起身，剛離開白石的身體沒多久，就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所壓倒。

(雙人瑜珈暫時隱藏,風浪過後再補上來)

視覺、觸覺、嗅覺、聽覺因你而狂亂，僅存的味覺在受到你的誘惑下而迷亂，但一切都是因為我自己像中毒了般錯亂。

──  毒性植物一但受傷便會留出毒液，而你無意中對我坦露的笑意，

　讓我一步步地，因你而注入愛意。

 

約莫過了半小時，白石沖好澡穿好衣服回到赤也的房間，看到角落一隅的黃色小球，一切的亂源原來就是網球害的嗎？如果不是赤也笨拙地踩下網球而絆倒，自己也不會被他撲倒在身上，更不會有接下來的失控場面發生？

不對，如果沒有停電，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不對，要是切原君沒有裸著上身在眼前晃來晃去的話，自己就不會如此動搖。

不對，要是今天沒有來神奈川更不會來切原家，以上的事情更不會存在。

 

「......不對啊，不對的是糟糕到想要找藉口的我。」白石輕輕地坐在床邊，看著睡著的赤也，溫和的眼神帶著愧疚，床上的少年依舊和上次一樣露出天使般的睡顏，像是做了個好夢。

──   忘憂草可以使人忘記不愉快的記憶，如果你願意，我替你摘下送到你的夢裡，終將夢醒，我還是你昔日的崇拜對象。

 

【作者說句話】

瑜珈運動寫的蠻隱晦的,應該不會被吞吧?嗚嗚嗚!

以前的寫法怎麼和現在不太一樣了(笑)

矯情的句子好多啊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