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言瘋羽

── 毒素慢慢地侵入骨髓，使我無法動彈，一但沁入大腦，那更

無法抽離，任由它占據整個腦神經，擴散的毒液名為「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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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1

切原赤也做了個好夢。

夢裡他和一個男生開心地打球，對方不斷誇讚他的球技

以及打從出生就被多人嘲笑的自然捲。

那個人對他的笑容像太陽般吸引自己的目光。

那個人摸著自己的頭髮輕柔而充滿未知的魔力。

那個人輕啄自己的唇邊為自己治癒傷口的血液。

那個人，喚起了自己體內隨之覺醒的天使能量。

那個人，做了好多令自己心跳加速的事，雖然害羞卻不討厭。

 

那個人──是誰？

 

「嗚啊哈，睡得真飽──。」惺忪地展開雙眼，赤也看到躺在地上的白石，驚訝地揉揉眼睛，再仔細看，是白石沒錯。自己的床不夠兩個人睡，所以白石前輩自己躺在地上而睡？這樣不對啊！來者是客，這張床應該給前輩睡才是，不然也可以兩個人一起睡在地上。

「嗚、我.....真是太糟糕了。」他趕緊下床，蹲著細看白石的睡顏，看著看著，腦中的某斷記憶蜂擁而上，像電影快速放送在腦海裡。

「嗚啊！！」忍不住大叫的赤也，吵醒了睡夢中的白石。

「恩？切、切原君！！」一睜眼便看到使自己心亂的少年盯著自己看，白石也嚇了一跳，立刻坐起身來，且後退一步與赤也保持距離。

──看切原君的反應，應該是對於昨天的事....感到疑惑而生氣吧。

該怎麼辦呢，要怎麼解釋，對於同性產生的慾望.......。

白石低著頭不語，赤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昨天的事，兩個人就這樣保持沉默了３分鐘。

 

滴答滴答，針擺一點一滴地往前移動，這兩人的關係就像壞掉的時針向前又往後地擺動，到頭來只在原地打轉，何時才會明朗化呢。又過了２分鐘，鬧鐘突然響了，原本調定要８點起床，沒想到會比鬧鈴還要早起，赤也覺得一定是昨天睡得很安穩的緣故吧！

按掉鬧鐘後，他率先打破沉局，「痾，那個，白石前輩！」白石緊張地抬起頭看向赤也，「怎、怎麼了呢，切原君？」露出稍微不自在的笑容，他害怕他問起昨天的事，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

「我，我們昨天.....有...有......」有做了些什麼事嗎？這怎麼開口啊！於是赤也換了個說法，「昨天停電對吧？後來有發生什麼事嗎？我好像不記得了耶哈哈，是不是不小心就睡著了？」說完便搔了搔頭，以平日傻笑的態度面對白石。

「.......」口中的話停在喉嚨處，過幾秒白石便說：「昨天停電後你不小心跌在地上，重重的一擊使你暈了過去，電來後我把你扶到床上，你就睡著了。」語畢，白石露出以往溫柔的笑容。

「.......喔喔，是嘛！嘿嘿，我果然太迷糊了，連這些事都忘了。」赤也起身往房門口而去，「白石前輩，我先去梳洗囉！等會換你，好了後我們出去吃早餐吧。」他也以平日的笑容回應著白石。

「恩，好喔！」

＂碰＂。門只是輕輕地關上，卻在這兩人的心中留下強烈的巨響。

「.......」抱歉吶，切原君，我知道我不是那麼完美的人，我害怕，面對你我可能會破碎的友好關係，就這樣忘了也好。

──  偽裝的笑容，矯飾的言語，全都是為了保有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但我錯了，這樣只是使得不完美的自己更加崩壞。

   「......白石前輩，騙子。」赤也邊對鏡子刷牙邊看著自己赤裸的上身。

那些痕跡明明是昨天的你留下的，為什麼你不老實說呢？

那些微的觸感還殘留在我的體內，為什麼你要忽略一切？

你帶給我的每一個感受，都在我的心裡留下痕跡，我不會忘記。

而你，卻想忘了一切嗎？　這種苦澀的感覺，是什麼？

 

──  夢裡的太陽是假的，那溫暖也許從來不存在。

    現實的笑容是真的，但熱度已無以往的真實。

 

盥洗後的兩人，隨即便出門去吃早餐，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吃完後赤也便送白石到地鐵站，看著他買票的背影，赤也想到了第一次的出遊，怕自己迷路的白石貼心地在地鐵的出口處等他。之後去了ＵＳＪ樂園，還在白石家過夜，見識到他家人熱情的一面；到了四天寶寺打了場歡愉的網球，四天寶寺隊員間的搞笑功力令自己印象深刻。

　　明明直到昨天前還很自在相處的氛圍，為什麼現在卻如此沉重？

──下次，還能再見面嗎？白石前輩.....。

白石買完票回過頭走向赤也，「切原君，你送我到這就好了，我的新幹線再５分鐘就要來了，這兩天很謝謝你。」說完便對他一笑。

「......怎麼了嗎？切原君？」看著低頭不語的赤也，白石擔心是不是他哪裡有不舒服？沒多久赤也便抬起頭，淚水也不自覺地流下。

「！！！！！！！切、切原君？」怎麼哭了？是哪裡不舒服？還是？

「嗚......我、我也不知道啦！白石前輩是騙子騙子！」赤也說完便往白石的身上輕輕打去，看著這樣的赤也，白石更是不忍心，他將他抱緊。

「唔？」感受到強而有力的雙臂抱著自己，赤也感到心跳加速。

「...是啊，我是騙子呢，切原君，我不是那麼好的人，但請你相信，

此刻的心跳，是真實的。」他感受的到，白石和自己一樣加快的心跳。

白石鬆開手臂，無奈地笑了笑，說：「好了，不要哭嘛！又不是不會再見了。」一如往常地用左手輕輕撫摸那柔順的黑捲髮，止住淚水的赤也瞪大眼睛對他說：「......叫我赤也，和昨天一樣吻我！」

列車即將進站前９０秒，遠處傳來嗡嗡的車鳴聲，此刻的白石聽不見別的聲音，他只聽見帶有哭腔的少年向他撒嬌的話語。

列車即將進站前６０秒，左手有著繃帶的少年低頭吻下黑色捲髮的少年，這個吻喚起昨晚的記憶，已經無法否認。

列車準備進站前３０秒，他離開了他的唇，恢復以往真實的笑容，對他說：「下次見囉，赤也！」

列車即將開動前１０秒，黑色捲髮少年露出平日有朝氣的笑容，用力地向電車裡面的人揮手，隨著開動的列車而跑。

列車已遠去，天空一如往常的清澈，陽光卻比平常還要溫暖。

*Chapter7-2

列車即將進站前５分鐘，幸村正站在車站內目送親戚去搭車，回過頭一看，沒看錯那特色鮮明的海帶頭，是自家的赤也，而另一個人是和自己交流植物心得的白石藏之介。

之後所有的畫面都沒逃過幸村的死角，在遠處雖然聽不清楚那兩人在說些什麼，但視覺上的衝擊多少還是讓幸村湛藍的目光頓時沉了下來。

「呵，原來...赤也你和白石的關係......」已經好到這樣了啊。

一開始只是隨意灑下種子沒想到卻發出小小幼苗，那幼苗迅速成長，向著陽光而去，當發覺的時候已經長成茂密的綠葉，再過一陣子，發現已經結成花苞，再不久就會開花的吧！──那個名為愛情的種子。

與其讓它綻放美麗而吸引蜜蜂，那我寧願守著他保有純淨的姿態。

「......赤也，不要忘了屬於你的歸處在哪。」即使一心向著太陽而快速成長、開花、結果，也不要忘了立足點在哪，土壤即是你的根本，你想飄到哪裡去呢？

　　到了禮拜一，迎接美好的清晨總是在訓練中度過，今天很難得赤也沒有遲到，一到網球場臉色柔和的表情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赤也，你好像很開心嘛，有什麼好事嗎？說來給前輩我聽聽。」

文太一如往常地從後方突襲赤也，將身體重重地掛在他肩上，不忘揉一揉那柔順的海帶頭，被突襲的赤也與昔日的反應一樣，他不耐煩地抱怨著：「唉唷，丸井前輩不要每次總是這樣壓上來，很重耶！」

「有什麼關係，能這樣對你可是我的專利呢！」不久後文太便從赤也肩上離開，一旁的仁王露出狡猾的表情走過來，一定沒有好事。

「噗哩，海帶！你昨天和白石過的怎樣啊？是不是有什麼勁爆的事情發生呢呢呢w」這樣一句開玩笑的發言，讓丸井瞪了他一眼。他就是不想提起昨天的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後輩替外校前輩加油、看著他邀請他回家過夜，就只是這樣，他也很失落。

不過看著眼前的少年因為仁王曖昧的提問，臉色立刻漲紅，結結巴巴地回應：「才、才沒發生什麼事啦！」再看著他拿著網球拍往一旁跑去。這樣的反應更使得丸井文太感到悲憤不已。

 

──　明明是秋高氣爽的早晨，心中卻有烏雲密布壟罩般的陰霾。

「......仁王你，為什麼那麼愛看好戲呢？這樣很好玩嗎。」

眼神下垂的文太，很明顯心情不是很好，他認為一切的開端都是仁王造成的，是啊，如果仁王沒有出手替赤也發出那封簡訊給白石，他們應該不會進展到今天這一步了。

──　真的是這樣嗎？這世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即使仁王沒有惡作劇，切原赤也的心還是向著白石，只差跨出去的那步。

  　丸井都知道，他不是遲鈍的人，只是對於仁王的心態，實在無法理解。

「......我說過我會幫你的，不是嗎？笨太。」仁王突然一臉正經地看著丸井，想當然那人以厭惡的目光回敬於他，一語不發地掉頭就走。

──　我會幫你脫離這毒素，你只是中了名為「溺愛」的毒罷了，

　不快點抽離，越陷越深的話，痛苦的只是你自己。

下午，切原赤也和同學們在戶外大掃除，他負責的範圍是校園一隅的草地，邊除草他邊抱怨著，真的是件麻煩的差事。

戴好白手套，一邊拔著雜草的赤也眼角瞄到一旁有一顆矮樹，上面有好幾朵五片花瓣的白色小花，花瓣的中心是漂亮的鵝黃色，他覺得這花很可愛，卻不知道學名，問了一旁的同學也不知道，他心想，那就拍下來傳給白石前輩就好了，植物達人嘛！

「嘿，給白石前輩：這朵花是什麼花，拔草中看到的！」

打完訊息，按下發送！

另一方，大阪四天寶寺中學，網球部今天是自主對打練習，所有的隊員都上場對打，白石和阿修教練在場外觀看，檢視成員們的實力增減如何。

「恩，狀況都很好呢！小光和謙也的雙打組合不輸給小春和裕次呢！

看來下次可以試試看新組合了。」白石在場外評論著，阿修也回應：

「嘛，不過你們這些小毛頭畢業後只剩下財前和金太郎了，白石你得趁還沒畢業前多培養幾個高手才行哪！明年如果再打進全國，可能會和立海碰上也不一定囉！他們不是培養許多國手級的選手嗎。」

 

──　對啊，明年...一定會再次打進全國的，賭上一切一定要，然後就是

小光帶領的網球部和赤也領軍的立海團，一決高下的時候了。赤也總是持續地進化呢，天使化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即使今年立海輸給了青學，但經過U-17的洗禮，身為下一任部長的赤也一定會討回冠軍的吧，他可是...重視立海情誼的好孩子呢。

「白石唷，白石！」看著發呆的白石，阿修大聲地叫喚他才有反應，

「嗚啊，怎、怎麼了阿修？」反應過來的白石有些慌張地回應阿修。

「唷，你的手機剛剛震動了一下，你要不要看是誰打來的？」

白石低頭，拿出右口袋的手機，划開螢幕一看，是赤也傳來的簡訊。

＂這朵花是什麼花，拔草中看到的！＂

──恩，這是雞蛋花啊，赤也還特地傳來問我呢，真是可愛的孩子。

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看在眼裡的阿修也露出大叔狡猾般的笑容。

「唷，是誰傳給你的簡訊啊？女朋友嗎？我們的完美男人也交到女朋友啦！」阿修故意調侃白石，白石因害羞而慌了手腳，將手機從右手丟向左手，再從左手拋回右手，像是在玩傳接球遊戲。

「才、才不是呢！阿修別亂講啊！」

第一次看到白石臉紅實在很有趣，阿修故意繼續挑侃著白石，白石只好坦白說是赤也傳給他的簡訊，不是女朋友。

「恩？赤也......」稱呼那麼親密阿，真是熱血阿青少年，阿修心想。

「恩，是阿，立海大的切原赤也哪！」恢復冷靜的白石語氣平緩地說著。

「吶，白石，切原赤也是下一任部長吧，如果立海和四天寶對上，你會替誰加油阿？」阿修突然目光如劍地盯著白石，氣氛顯些嚴肅。

「阿？替誰加油，這當然是......」是？是......

 ──是誰呢？　

我是四天寶寺的一員，當然是自家隊伍為榮囉！

但我... 想看到那孩子開心打球的樣子，那笑顏的身後就像有著一大片純白的羽翼包覆著他，是迎接勝利的喝采。

＂嗶嗶嗶！＂手機的震動聲傳來。

　　低頭不語的白石打開螢幕，看到的是一張照片，那個少年惡作劇似的拿起白色的花朵做出想要一口吞下的動作，下面附著幾句話：

嘿，不知道這花可不可以吃呢？開玩笑的啦，那麼漂亮的花我才捨不得吃呢，何況...如果能送給白石前輩，你一定很高興吧！嘿。

「......」闔上手機的白石，沒有抬頭看阿修，更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

 

──  　毒素慢慢的侵入骨髓，使我無法動彈，一但沁入大腦，

　　那就無法抽離，只能任由它占據整個腦神經，擴散的毒液

　　名為「赤情」。

 *Chapter7-3

打掃完的赤也收拾好書包正要往球場而去，遲遲不見白石的回覆，心裡有些著急，以往的白石收到簡訊後總是很快就回覆，也許他很忙沒看手機吧？也許他忘了帶手機，也許現在沒空回簡訊吧！

──　也許，因為自己在車站無理的要求，讓白石想要疏遠自己？

「嗚阿阿！」天哪，想起來就好難為情！切原赤也你到底為什麼會做出那種請求！怎麼會在車站叫白石前輩吻自己呢，怎麼會突然就哭了起來，怎麼會...... 這麼失常。

邊想著邊抱著頭在一旁哀嚎著，不知不覺到了網球場，真田把大家招集起來，有重要事要宣布。

「各位，聽好了，下禮拜六川崎中學提出了友誼賽，就當作是為了明年地區賽的熱身吧，這場比賽我們三年級就不參加了，但會在一旁守望你們的，由１、２年級出場，下一任部長切原赤也帶領，明白了吧！」

皇帝發出交接宣言，底下的子民也振奮地大聲回應。被點名的赤也當然很高興，終於是正式宣布自己是下一任部長的時刻。

「...赤也。」幸村叫住了正要去練對打的赤也，赤也回過頭看著他。

「恩？幸村部長怎麼了嗎？」一臉嚴肅，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幸村，看起來很有壓迫感，赤也下意識地想往後退，當然幸村也繼續向他而靠。

「下禮拜六，你可要好好表現，展現下一任部長的風範喔。」

「咦？」遲疑了一下，眼神亮起火苗的赤也大聲的回應：「是！當然了。」

幸村的右手，輕輕地往赤也的臉頰撫摸著，如海洋般深邃的瞳孔，像是要將眼前的翠綠填滿水色似的柔情地注視著，被這樣注視加上幸村怪異的舉動，赤也不斷冒著冷汗，直盯著眼前熟悉的部長，只有一個想法──

──幸村部長真的很漂亮，不過...也好有壓迫感阿阿阿。

「......呵，看看你的臉龐，有細微的青草黏在上面喔，你是去草地打滾了嗎？」幸村用手指替赤也取下方才因拔草而不小心沾上去的細小雜草。

「疑？喔喔喔，啊哈哈，謝謝部長。」什麼嘛，還以為部長要做什麼呢！放鬆下來的赤也投以開心的笑容給幸村，就去練習對打了。

 

「...是在確認些什麼嗎，精市。」柳參謀拿著筆記本走向幸村，剛剛的畫面都被柳看到了，心裡有些底的他問一問幸村的想法。

「...呵呵，參謀君怎麼會不知道呢？」幸村淡淡一笑，回過頭，與柳擦肩而過，飄揚在夕陽下的金黃外套，依舊威風凜凜地在風中搖曳著，半瞇的眼神朝著球場上的少年而望。

──  還沒被染上其他色彩的瞳孔，心是向著哪邊的？

回到家的白石魂不守舍地盯著卡布利艾露，不過他其實只是盯著獨角仙而發呆，心裡想的全是赤也的事。

──　嗚嗚，我不知道啦，白石前輩你這個騙子！

　吻我，像昨天一樣叫我赤也。

天哪，現在回想起赤也昨天的...表情，那誘惑人的表情，讓人不忍心看著他哭，想要一擁入懷的安撫他，想要...狠狠地吻上去。那單純的孩子，還記得...停電過後我對他所做的事，但他...並沒有感到厭惡？應該是這樣推斷的吧，不然...就不會說出那麼可愛的話了。

──吻我，像昨天一樣叫我赤也。

「ＡＫＡＹＡ。」白石緩緩地唸出赤也的名字，這時候妹妹友里香突然從後面冒出來，大聲地說：「小藏，你要替卡布利艾露改名字是嗎？ＡＫＡＹＡ不是之前來過我們家住的那個海帶頭嗎？」

「嗚哇！友、友里香！別在後面嚇人哪！」被突然出現的妹妹嚇到的白石，驚訝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有必要嚇成那樣嗎？真過分，人家特地端綠茶上來給你呢！這是媽媽剛剛泡的喔，頂級玉露茶！」妹妹端上一杯茶給白石，離開前留下了一句話：

「阿，我覺得你如果要改名，幫樓下的阿肥（貓）取為ＡＫＡＹＡ就好了，切原君眼睛很大，很像貓眼，很可愛呢。」

妹妹的話讓白石陷入思考狀態，的確呢，赤也眼睛很大、皮膚很白...腰也很...

唔！！等等，再想下去就會陷入不得了的境界了，清醒點阿白石藏之介！為了醒醒腦的白石，拿起桌上的玉露茶，吹了一下正要喝時，茶色的瞳孔看著眼前冒著煙的玉露茶，那清透明亮的翠綠色，就好像──赤也的顏色。

 

他又想起第一次出遊時去ＵＳＪ樂園，赤也遞給他一罐綠茶的貼心舉動。

他也想起輕灑在罐緣的液體被赤也輕輕一舔的畫面，那是漂亮的青草色。

「不、不行了。」白石左手扶扶額頭，有些無力，因為他的腦海整個都被赤也所佔據，任何事物都會聯想到那單純可愛的孩子，他真的有種被打敗的感覺。突然一陣柔和的迷幻樂曲響起，是白石的手機響了，這次是有人打電話來。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者＂可愛的後輩切原君＂。他突然一陣腦熱，一時間不敢接電話，心噓？為何要心噓？此刻的他也很想聽到赤也的聲音，便接起電話，還未開口另一頭充滿朝氣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達而來。

「喂喂，白石前輩？那個，你回到大阪了，還好嗎？不好意思那兩天給你添了許多麻煩...因為你沒回簡訊所以我擔心你是不是怎麼了......」

「切、切原君，沒事沒事，我很好，抱歉哪，我有看到你的簡訊和照片，今天比較忙所以忘了回你，你才是，身、身體還好嗎？傷、傷口應該好了吧？」

「喔喔，那就好，我身體？身體沒怎樣阿，多虧你的包紮，傷口差不多也快好了呢！真不愧是白石前輩，嘿。」

呵，果然是個不會多想的孩子呢，這樣是好還是壞呢？畢竟我對他做了那種事。聽到赤也一如往常熱烈地和自己談話，白石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還有阿...就是...你...你能叫我赤也，我很高興，這是除了我的前輩以外，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我呢！我覺得很高興喔，還有你也是第一個把我的傷口處理那麼完美的人，果然白石前輩很厲害呢。」

「......」赤也的話又再一次擊中白石的内心，迴盪不已，他感到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躁熱感，想要獨佔少年的一切，想要做他特別的前輩，不對，應該不是前輩。

 沒聽到白石的回應，赤也有些擔心地回問著，這時候話筒的一方傳來──

「那，希望今後，還有別的＂第一＂可以和赤也你一起呢，我......很想你呢，

ＡＫＡＹＡ。」

通完電話的白石，改了通訊錄的名字，新的稱呼是──

＂特別的存在──赤也＂。

 

 

 【作者說兩句】

這是2014年寫的,當年自己也喜歡這篇列車的寫法~

等待列車開啟,在月台分別的兩人不是很浪漫嗎(笑)

其實真的挺台味的23333哈哈哈